父親的憂慮

下午帶了大女兒去檢查牙齒。起初還以為只是跟進她換牙的情況，但當姑娘告訴我要為她補牙的時候，我即時擔心她會因害怕而拒絕補牙，於是我不敢走得老遠，唯有站在一個她臥在椅上也看得見我的地方，腦袋並且盡量找些輕鬆的話題來跟她談，更拿手機出來悄悄在姑娘沒有看見下幫她拍了這幀模糊不清的照片（太陽眼鏡是姑娘給她戴的，免強光照正她的眼睛）... 誰知姑娘翻看紀錄，告訴我其實去年她已經來過一次，兼且當時已經試過補牙的了！這個女兒真是！害得爹爹空著急一場！原來在學校安排下她和全班同學於去年某上課日一同來接受過檢查，並且她因擦牙不徹底而蛀了一隻牙需要補過，整件事我跟太太都懵然不知！

我發現我最怕看見女兒的，不是她讀書成績不好、不是她捱我責罵或處罰的樣子、甚至也不是她性格出現了問題，而是她在醫生處受類似這些treatment所產生恐懼或哭著的那個可憐樣子。一次是她要接受防疫注射、一次是接受敏感測試，她都緊捉著我，在我懷裡大哭著和爭扎著... 那幾次是我做人父親以來最「肉赤」的時刻，因為我沒有任何可以做的能夠安慰她，免去她的恐懼和痛苦。可能的話，根本我就恨不得自己能在那些時刻代替她。雖然我曾經聽過溫偉耀博士的見證*，我仍無法想像那些要在自己兒女病床旁邊看著兒女受著重病折磨的父親們，他們的心情會是苦到一個怎樣的地步。主啊！在兩個女兒這輩子裡，千萬不要讓我看見她們受嚴重病痛的折磨，或受到心靈的創傷。（哈！我想太太又在「呷醋」了！）有時我想像著：假若女兒他日因失戀走來我或太太那裡哭訴的話，我就真不知怎樣安慰她才好了...

原諒我這個無聊父親，寫著這篇空憂慮著明天的文章。

*這個溫偉耀博士《跨越苦難》的見證錄音其實分三段，上面是第一段，其餘兩段分別在這裡和這裡。